陆行简如坠冰窟,国分公司——那个被家族流放的边缘产业,父亲手下形同虚设的虚职。
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,耳边嗡嗡作响,头痛欲裂。
他最后被保安强制“请”了出去。
在门外愣怔了一会,他抬脚走进车里,是他们先将他赶尽杀绝的。
车身启动的刹那,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。
不管他去哪,他都要带着温念初!
念初是他的,谁也抢不走!
与此同时,城东派出所的灯光惨白刺眼。
温薄言签完最后一份文件,看着警察将温阮带出来。
短短几个小时而已,她就像变了个人,精心打理的卷发油腻地贴在脸上,昂贵的连衣裙皱巴巴地裹在身上,手腕上还留着冰冷的手铐印痕。
“哥……”温阮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“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
温薄言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。
走出派出所时,夜已经深了,他打开车门,却发现温阮站在原地不动。
“走啊!”他压低声音催促,“我订了去瑞士的机票,那边有最好的心理医生。”
温阮突然笑了,笑声在空荡的停车场里格外瘆人:“哥,你以为我疯了吗?”
她后退两步,有些疯癫地开口,“谢依禾他们会来救我的!”
“你醒醒吧!“温薄言一把抓住她的肩膀,“谢依禾和霍叙霖早就把你卖了!警方证据里有一半是他提供的!”
温阮一愣,他怎么知道的?
温薄言见瞒不住她,也没打算瞒,索性摊牌,“爸让我查你,我查到了他们两个。”
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到温阮的肚子上,“阮阮,你的孩子究竟是谁的?”
温阮的脸色瞬间煞白,手指下意识地护住腹部。
“你查我?“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,用力甩开温薄言的胳膊,“连你也要背叛我?”
温薄言被这股突然的大力推得后退两步,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些复杂。
温阮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,像风中残烛。
她突然大笑,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:“所以呢?你现在是要大义灭亲吗?就像当初把温念初弄进监狱那样?”
被她这样一说,温薄言心里猛地一颤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哽咽了,“我不能再看你一错再错了,这是最后的机会,赶紧离开这里。”
温阮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,她慢慢掰开温薄言的手指:“哥,我早就回不了头了,这也是我最后的机会了。”
说完,他突然发力,整个人前倾,用肩膀狠狠撞向温薄言的胸口。
趁他重心不稳后退半步的瞬间,她双手死死攥住车钥匙,指甲几乎掐进温薄言的掌心。
温薄言本能地收紧五指,却被温阮猛地低头咬住虎口。
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时,她趁机用力一扯,钥匙从他松开的指缝中脱出。
紧接着,温阮转身冲向车子,在温薄言伸手阻拦的刹那,“砰”地甩上车门,锁死的瞬间,她透过车窗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,随即发动车子,直奔宴会方向。